“蛇”这个字,最早作“它”,在甲骨文里面表示“伤害”的意思。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卷十三下曰:“它,虫也。从虫从长,象冤曲垂尾型,上古草居患它,故相问无它乎”。蛇的图腾崇拜,是中国缘故图腾崇拜中起源最早、分布最广的一种动物崇拜,在长江中下游以南地区至今仍然广为流行。蛇崇拜和图腾反映在古代的神话里,据记载,夏祖伏羲为华青与大蛇感孕而生,《山海经》里也记载了许许多多诸如“轩辕之图,人面蛇神”和“人首蛇神”的神人形象。
“蛇”代表着一种神异、一种力量的同时,也奠定了它具有正、邪两种存在的样态的可能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蛇与古人们的关系紧张起来,从《说文解字》中就可见一斑。而到了秦始皇时期,龙正式成为王权的象征,俗称白帝子。而刘邦斩白蛇这个事件,实际上刘邦为了获得法理地位的一些列神话故事中紧密的一环。秦朝末年,刘邦被县令指派押送民夫到骊山为秦始皇修造陵墓,半路中民夫逃走多半,行至芒砀山沼泽地时,刘邦决定停下来喝酒吃饭,并趁夜色放走剩下的囚犯,囚徒中有十几个人自愿跟随刘邦。
喝完酒后,探路人报称前有白蛇拦路,刘邦拔剑上前,将蛇斩作两段。后面行人路过斩蛇的地方,发现一个老太太在哭泣,称赤帝之子杀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是白帝之子。斩蛇这个事情是刘邦通过神话建立武装的开始,还明显暗示了刘邦受命于天,武装反秦建立新政权。我们前文说过,在蛇崇拜的过程中,蛇代表着一种神异,一种力量,但是有正有邪,到了战国秦汉之际,蛇开始逐渐代表了“邪恶”,“灾祸”。
而“斩蛇”这一象喻色彩浓郁的情节一发不可收拾,斩杀巨蛇预示平定叛乱,获得政权的故事在汉代被大批量扶植,诛杀大蛇成为晋宋之际反腐出现的真命天子排除险阻建功立业的神话母题。古代杀蛇,控蛇被认为是神异之士的能力,或非神异之士,至少也受人尊敬,比如葛洪在《西京杂记》卷三中说:“有东海人黄公,少时为书,能制蛇御虎,佩赤金刀,以绛缯束发,立兴云雾,坐成山河。
”是故,刘邦斩白蛇这个故事,重点在于突出他的神异之处,毕竟造反这个事情,需要强有力的信念来说服更多的人追随,对于古人而言,这些寓意着神话色彩的“神异”之处,是最好的驱动力。而刘邦到底有没有斩蛇,斩杀的白蛇有多大,到底是条小蛇,还是一条巨蟒,我们今日已经无从得知。或许他真的斩蛇了,又或许是为了后续为其法统天命塑造权威性而编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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